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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重新在一起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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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吃飯沒意思, 我們玩游戲吧!剪刀石頭布, 很簡單,誰輸了誰喝一杯。”明眸邊說邊倒滿了兩杯酒,

然後望著陸卓西,笑得單純無害。

陸卓西有些詫異她今天這樣好的興致,邀他一起吃飯還要玩這麽幼稚的游戲, 但她主動找他,他心情是很

不錯的, 就點了下頭, 沒有異議。

“那就開始吧, 記住,不許耍賴。”

第一局,陸卓西出剪刀,明眸出石頭,明眸心裏暗自叫好, 天助我也!

“快喝快喝!”

陸卓西沒有猶豫, 馬上拿起酒杯, 一口飲盡。

入口時是酒香與果香的混合,微甜, 味道不錯,感覺和普通果酒無異, 但真正喝下去後, 後腦勺傳來眩暈

感,後勁十足。

明眸見他喝下, 自己也端起酒杯。

“你這麽爽快地喝了,我這麽看著不好,也喝一杯敬你吧。”

“別!”他瞇瞇眼,有些暈頭轉向,以為是明眸冒冒失失拿錯了酒,連忙阻止她。

“別喝,這酒很烈。”

他語音剛落下,明眸就一口幹了這杯酒,品品舌尖遺留的味道,她笑:“這酒很好喝啊。”

“你是不是傻,說了讓你別喝。”

他強撐著清醒站起,把她桌前的酒瓶搶去。

而酒量不怎麽好的明眸,感受到了這酒強烈的眩暈感,但意識裏清楚地記得她是有正事要辦的,而且陸卓

西還沒有醉到她理想的程度,她不能倒下,不能放棄。

於是她撐著桌子站起,佯裝要把酒瓶搶回來。

“這個酒好喝,你給我啊。”

陸卓西皺眉,懷疑她是醉了又開始折騰,經過她上次喝醉那事,他已經怕了,趁她拿到酒之前把瓶裏剩餘

的酒全倒他杯子裏,然後一口氣喝了。

喝完,整個人暈暈乎乎地倒在座位上。

明眸心裏偷笑,目的達成,她就假裝失落地坐了回去。

陸卓西喝了兩大杯這樣烈的酒,他酒量再好也撐不過,閉眼坐著,腦袋像不是自己的,暈暈沈沈。

明眸酒量不好,臉頰紅紅的,感覺也要醉了,但在暈過去之前她得把她想問的問了。

“陸卓西,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

他手肘撐著桌子,垂著眼眸,大拇指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緩解腦袋的刺痛,聲音沙啞性感。

“你問吧。”

明眸咽了下口水,她不知道他醉了幾分,但兩人就這樣面對面提起過去的事,她心裏很懸。

“你當初,為什麽要給我發那條分手短信?”

她聲音有些抖,雙手交疊著,心跳很快。

他眸色驟然變深,動作微頓,喉結上下動著,一時無言。

***

他那時想要和她分手,發那條短信,有很多的原因。

雖然,他發完就後悔了,然後不停刪改,緊接著又發了一條道歉的短信。

短信的內容他記得一清二楚。

他說,對不起,我是混蛋,我不該猶豫,也不想分手,在我有能力不會讓你跟著我受苦的那天,我一定娶

你。明眸,我工資發了,我帶你去草原看看,好不好?

可是,他卻沒有得到她的回應,上門找她,卻被告知她和青梅竹馬一起出國留學了。

路過她家門外,他就會站很久,偶爾擡頭看看她房間的窗戶,希望那扇窗突然打開,那個熟悉的清秀的人

啊,依舊會像往常一樣笑著跟他招手,又或者撒嬌讓他買雪糕。

可是,卻再也沒見過了。

那時的他,不知道她在哪個國度,找不到她,也害怕她會對身邊比他優秀比他般配的男生動心,整個人,

像是萬念俱灰。

而他發短信想分手的□□,是一次聚會。

姜瑤的生日,請了很多朋友,大家都高中畢了業,姜瑤強調有家屬一定帶家屬,他和姜瑤算比較熟悉,明

眸想讓他也去,他同意了。

到了那裏,發現明眸母親和他說過的,那個叫景城的男生也在,他主動來和明眸打招呼,也禮貌地和他問

好,永遠帶著笑意,溫和有禮,舉止言談都透露了極高的家教修養。

他也坐在了明眸身側,偶爾會和明眸聊一些有關音樂鋼琴的東西,明眸比較感興趣,兩人聊得不錯,他靜

靜聽著,那些繁瑣的樂曲名和鋼琴家的名字,他一個也聽不懂。

他有些煩躁,想抽煙,想起她不喜歡他抽煙,又把打火機放了回去。

姜瑤喜歡玩,突發奇想玩真心話大冒險,他很不幸的中招了。

姜瑤笑得不懷好意,開玩笑地問他:“陸卓西,你準備什麽時候娶我們家眸眸,是等她畢業嗎?說真心

話。”

明眸靜靜望著他,眼神中流淌著的甜蜜與篤定藏也藏不住,她那樣相信他會給她滿意的答案。

周圍人都看著他,他卻沈默了,四周的氣氛漸漸凝滯,明眸眼中有些難以置信。

“我不知道。”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答案,明眸當場呆住了。

她以為,這是不用想也能聽到的肯定的答案,他們那樣好,有什麽可以猶豫的?

陸卓西說完就走出了房間,她也跟著出去了。

他記得,在外面,明眸第一次和他吵架。

她問他,是不是從沒想過和她有以後?是不是只想和她玩玩?

他說,不是。

她急紅了眼,問他:那你為什麽說不知道啊?

他卻沈默了,沒有回答。

是他心底的脆弱與對自己的不自信,是他害怕讓她受苦,給不了她未來,是他在見過她母親之後被她母親

眼底的漠視與輕蔑刺傷,自認配不上她。

這些原本深埋在他心底的一切,在那個晚上見到徐景城,被刺激出來。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徐景城,不是她母親手中的照片,是她高考結束那天,陽光明媚,她發短信說最後一

天,她要在學校拍畢業照,他特意早早幹完活,去花店買了一束鮮艷的玫瑰。

他去她的學校,想給她驚喜,抱抱勇敢地經歷完高考後的她,然後在沒有人的角落,親親她。因為考試,

他克制自己不見她,所以他真的很想她。

在校門口,卻看到一個男生把一大捧玫瑰遞到她胸前,她在拒絕,周圍女生起哄,她不好意思,還是收下

了。

那人看到她收下,笑得很開心,和明眸並排走著。

他默默把那束花藏到身後,然後悄悄走了,背影,清晰的落寞。

那個人,就是徐景城,他也不得不承認,那樣的人,才是和明眸一個世界的。

所以,因為這些,他已經偷偷地在心底否定自己,他不是會甜言蜜語輕易承諾的人,所以,姜瑤問他時,

他答不出來。

***

回到現在,他看到眼前和曾經無二的她望著自己,等他的答案。

醉眼迷離中,看到的卻是熟悉的眉眼面容,清秀,幹凈,好看。

他笑,帶著無奈與悲傷。

“因為我覺得配不上你,因為我不想你受苦,所以想分手。”

“雖然,那條短信一直是我最後悔的事。”

說完,撐不過醉意,他倒在了桌子上。

明眸也暈了,軟軟地趴著,聽到他的答案,眼淚不自覺地就出來了。

“你是傻子嗎?就因為這個說分手,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傷心嗎?”

沈默幾秒,她克制不住地再次對他說。

“既然你這麽後悔,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明眸眼睛快要睜不開了,卻倔強地想等他的答案。

雖然,可能會是像兩年前一樣讓她受傷的答案。

等了許久,在明眸以為他已經睡過去,自己也快要沒意識昏過去時,聽到了他的聲音。

他說:“好。”

然後,吃力地將手伸過來,摸到她的手,緊緊抓住。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開了。”

輕聲的呢喃,像是夢裏的囈語,手卻真真實實地握著,不肯放開。

兩人就這樣沈睡過去,帶著滿足的睡顏,牢牢握著的手,一切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溫暖纏綿。

番外2】給你一封最美的情書

***

第一次聽見她的名字, 他正在黑巷裏的一家飯館打雜, 為了還債,他一天會幹好幾份工作。

飯館裏的廚師是個憨厚老實的老師傅, 喜歡他踏實幹活的幹勁,有意將手藝傳給他,繼承他的衣缽, 平日

裏對他很關照。

下午客人少,老師傅喜歡坐在後廚, 泡一壺茶, 讓他和他聊聊天。

後廚與A中操場只有一墻之隔, A中有什麽活動,他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讓我們歡迎本次高三月考第一名的溫明眸同學給我們做學習經驗交流!”

老校長激情澎湃地介紹,臺下掌聲並不熱烈,九月份的高溫日,太陽還是很毒, 臺下的學生曬得難耐。

他邊和師傅聊天無意就聽到了那面的聲音, 心裏過一遍那個名字, 溫明眸,很好聽的名字。

這就是所謂未見其人, 先聞其聲吧。

然後,他聽見了一個清亮的女聲。

“天氣這麽熱我也不多說, 經驗就幾個字概括吧, 勤奮加思考,勤奮最重要。”

然後, 好像是幹凈利落地下臺了,臺下頓時掌聲轟鳴。

他在這聽過不少優秀學生代表講話,無非是帶著驕傲長篇大論,內容卻毫無新意,她,不想別人多曬太

陽,倒是個真性情實在的女生。

那時,對她有些欣賞和好奇。

見到她,很容易,她放學會走飯館門口的黑巷,有時他給客人端菜時,會看到穿著一個白襯衣制服裙的女

生,氣質清雅。認出她也很容易,在飯館吃飯的高中生,總會偷偷指著她,或是羨慕或是愛慕地說:是A中女

神,溫明眸。

溫明眸,這個名字聽得多了,不時就會想到,在街上遇到穿著同樣校服,留著同樣長發的女生,總忍不住

側頭看看,有些女生會嬌羞地和她對視,然後閃躲。

他心裏會有難以察覺的失落,可惜,不是她啊。

每天他看到她經過,知道她是個很嚴格自律的女生,總在同一時間回家,在同一時候路過他的小飯館,唯

一一天,天快黑了,他坐在街角,眼睛一直留意著外面,卻一直沒看到她的身影。

等了很久,總算看見了她,可能是有事耽誤了,她的步子很急。

他在黑巷混了很久,十五六歲時打架鬧事也幹了不少,自然知道這不是什麽安寧的地方,怕她有危險,就

偷偷跟在她身後。

果然,黑巷裏無惡不作的流氓頭子堵住了她,言語不堪還動手動腳,他們人很多,就他一個人沖過去估計

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撿起地上的一塊磚,準備豁出去也要讓她脫身。

卻沒想到,她看起來白白凈凈,文文弱弱的,性子卻烈得很。

他還沒過去,她就直接用書包把那人撞暈,轉頭就跑。

他站在原地覺得好笑,她還真不是一個普通的女生,換個時代說不定是女中豪傑。

確認她成功脫險,他回到黑巷,想替她找回書包,卻發現那個流氓頭子的小弟先他一步,把她的書包撿

起,笑得狡黠。

“老大說留下她的書包,她什麽東西都在裏面,以後還能去學校找到她。”

他緊握雙拳沖上去,打了一架,把她的書包搶了過來。

第二天,流氓頭子便找到他的飯館裏,要他交出書包並道歉,不然就不讓他在黑巷裏混。

老師傅勸了他多次,他不肯,流氓頭子掌管著黑巷的黑勢力,小飯館的老板不敢惹,最終把他辭退了。

老師傅把算好的工錢交他手裏,嘆氣。

“為了那個小姑娘值得嗎?安安分分在這幹活,把債還了,再過幾年,二十幾歲,再結婚安家,這樣多

好。”

“你長得這麽好,咱們這的姑娘還不隨你挑。”

“那個姑娘一路過,你都不帶眨眼的看著人家,丟了魂一樣,老頭我早看出來了。”

“人家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孩子,小西啊,還是斷了念想吧。”

“……”

老師傅語重心長地叮囑,他心也漸漸下沈,誰說他不是癡心妄想,他也只敢在她背後默默看著她。

所以,送書包時,不肯告訴她他的名字,不想讓她和他這樣的人有交集。

卻不想,緣分有時就是奇妙,他最最狼狽的時候,被她看見了。

那些人對他的鄙薄與唾棄,她應該都看到了吧,對他這樣的人,她應該會選擇無視,繞道走,希望再也不

見。

沒想到,她會回來,她會把他扶起,她會那樣輕柔地給他擦藥。

那時,她軟軟的氣息淌過他的手臂,用溫和無奈的語氣寬慰著他,他知道,自己算是淪陷,再也出不來

了。

知道她喜歡看書,他跑遍全城替她找出那本書。害怕她遇到危險,風裏雨裏他一直在她身後默默目送。

所有刻意不刻意的,笨拙不笨拙的方法,他都做了,只想每天多看她幾眼。

好在,他幸運的,牽到了她的手。

他一直在想,他之前所有的不幸,是不是為了讓他遇見她

和她在一起後,他也一直疑惑,疑惑她為什麽會選擇他。

除了一張不算難看的臉,他不知道他有什麽值得她喜歡的。

問她這個問題時,他正在送她回家,她聽了,微微一笑,握緊了他的手。

“因為有個傻瓜總默默對我好,而我,看到他的好,剛好就喜歡了。”

聽到她的話,他真像個傻瓜一樣,一路笑著走回去。

她從來都是個很剔透的女生,她們一起出去,她會照顧他的情緒,讓他買單,卻在點東西時,永遠點的是

簡單便宜的東西,還嘴硬自己就是喜歡。

她會為他織毛巾,會在看到他去工地受傷時心疼地責罵他,會傻傻地想給他做飯卻把自己的手指切到,她

帶給他的,是久久未曾感受到的溫暖。

他那時雖然快滿二十,卻也從沒談過一場戀愛,他很喜歡她,剛開始卻只會牽牽她的手,連擁抱都很少,

他想親她,卻怕她不願意,冒犯了她,還怕她怪他輕薄。

他們的初吻,是在電影院,他們在看一場愛情電影,男女主人公在屏幕上吻得忘我,他心動,把她的身子

扳過來。

慢慢靠近,觸碰,唇畔嘶磨,生澀的親吻,他屏著呼吸,都快忘記了喘氣。

出了電影院,他的臉也紅得驚人,她笑話他比她還緊張。

因為她的出現,他開始努力地向著未來前進,他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她,或許他早已墜入無盡的深淵。

那時有個一起在工地工作的發小,邀他一起做運送生意,每次將一包黑色的據說是裝著茶葉的東西運到郊

外,可以獲得很高的勞務費,債務很快就能還完。

他不傻,那裏面裝了什麽,這又意味著什麽,他很清楚,他想起那個活得認真漂亮的姑娘,他知道,自己

不能鋌而走險。

要是沒有遇見她,他或許會被這樣黑暗無際的生活壓得喘不過氣,或許因為那高額的利潤而選擇孤註一

擲,但因為有她,他知道自己不可以。

後來,他開始打職業,她一直堅定地支持他,隊員問他為什麽那樣拼命地訓練。

他望了眼為了等自己累到靠在他肩膀上睡著的她,笑著回他:“因為我要努力賺錢,因為我要賺夠我的老

婆本。”

這些話,只有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才會說。

他從來不是個會花言巧語,浪漫情話的人,但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卻將她所有習慣都記在了心裏。

她不愛吃辣,來例假有肚子疼的毛病。

喜歡雪糕,對雪糕沒有節制力,就算感冒,也鬧著要吃。

喜歡吃魚,卻不怎麽會挑刺,每次他看她吃都會心驚膽戰。

游戲裏喜歡射手,因為知道他可以保護她,把人頭讓給她。

喜歡他主動牽她的手,在他背她時總會安心地睡著,他從後面抱住她她就會笑得很甜。

約會時會細心打扮,他能看出來,在心裏一直誇她好看,也喜歡她以為自己不在意時有點小失落的神情。

……

很多很多,他都記得清楚。

他一直想,自己會用一生來寫一封最美的情書,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他想為她做一輩子飯,永遠不放辣椒。

他會記得,什麽時候她會需要一杯紅糖水。

等到他們都老了,他會在散步時一直牽著她的手,會在街邊給她買一盒雪糕,那時的他,不會再吝嗇一句

讚美,一定說她還是他心中最最好看的人。

等到白發蒼蒼,他想和她坐在樹下回首,將那些往事,拼成一封最美的情書。醉酒之後的甜寵日常

清晨, 金色的暖陽透過月白的窗簾, 照在熟睡的人面龐上,明眸瞇瞇眼, 後腦勺的眩暈感依舊清晰,她揉

揉眉頭,兩手費力地把身子撐起來。

環顧四周, 發現她在自己房間裏,睡在自己的床上。

身上是難聞的酒味, 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 房間裏只有她一個人。

她皺眉, 記得她和陸卓西是在餐桌上昏睡過去了啊,難道是他把她抱回房的?

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她還有些羞窘,第一次設計陸卓西還主動提出覆合,要不是她喝了酒比較勇猛, 打死

她也幹不出來。

換了身衣服打開房門, 發現對面門也開著, 她小心往裏探了一眼,沒看見他人, 按耐不住心底的小歡喜,

她腳步輕輕地走了進去。

走到裏面, 轉身, 就看見他裸著上身,穿了一條平角短褲站在床邊疊被子, 看著她,眼中有些驚訝,一如

既往的面癱臉。

明眸心中暗叫不好,不是吧?這麽巧,非禮勿視!

她馬上蒙住眼睛,轉身想往外跑,他長腿一邁,在她出去前拉住她。

用力把她拉到自己胸口,把門一推,反鎖,再把她壓到門後,動作一氣呵成。

明眸臉紅得不行,心砰砰直跳。

大哥,你要幹什麽啊?不至於要關門吧?

還有啊,現在又不熱,你穿這麽清涼幹嘛啊,還不關房門。

陸卓西把她捂著臉的手硬掰下來,想握著,她很快把手收回來,低著頭,不肯看他。

“隨便進別人房間,怎麽一聲不吭就要走。”

“找我有什麽事?”

他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就這樣戲謔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

明眸清清嗓子,讓自己稍微冷靜些。

“我就是想來問問你,我喝醉了是你把我抱回去的嗎?”

明眸還是不太敢和他對視,一是因為害羞,還有就是,昨天自己故意灌他酒,套他話,有點做賊心虛。

“是啊,昨天我們都喝醉睡過去了,兩點的時候我醒過來就把你抱回去了。”

一如往常的語氣,只是勾著的唇角一直未放下。

“嗯,謝謝你啊。”

“還有昨天的事不好意思,我…我沒想到那酒那麽猛。”

明眸被他看得有些語無倫次。

“沒事,只是喝醉了,睡一覺起來什麽都忘了。”

“你也是不小心拿錯酒,怪不了你。”

明眸聽了他的話頭腦一片空白,腦海回蕩的就只有那句“什麽都忘了。”

他這樣自然的神色,沒有一絲尷尬,原來是不記得了。

什麽都忘了,也是,他們都醉得那麽厲害。

而且,就算記得,喝醉後說的,又當得了幾分真?

明眸努力地想掩去心底的失落,擡頭,長睫之下的黯淡卻那樣清晰,開口,聲音微澀。

“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她有些不甘心地再問,他沒說話。

心裏的歡喜漸漸退卻,原來是她的獨角戲。

“我想問的問完了,那我先走了。”

她覺得自己像個很傻的小醜,很狼狽,想趕快逃離。

手剛剛握住門把手,轉身,他卻從後面覆住她的手,靠近,從後面緊緊抱住她。

他的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輕笑。

“這就受不了了?”

“你那次喝醉那樣折騰我,一覺醒來說你什麽都不記得了,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感受到懷中的她身子一僵,他的笑意加深。

“我該說你單純還是說你傻,隨隨便便就去灌男人酒,還把自己喝醉了,孤男寡女,你知道意味著什麽

嗎?”

“千叮嚀萬囑咐不許喝酒,怎麽就這麽不聽話。”

“知道昨晚我忍得多辛苦嗎?再有下次,就不會這麽輕易饒你了。”

明眸的臉徹底變成了夕陽紅,尷尬地轉身,看著他一臉的了然,眼底眉梢都是笑意,恨不得鉆到地底下

去。

心中有些羞窘和悲憤。

“你記得啊,還騙我不記得。”

“是我對不起好了,你也別笑話我,昨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明眸惱羞成怒,想掙脫他逃走,不料他抱得更緊。

毫無預兆地,就低頭堵住了她的嘴,帶著不容置喙的霸道,有些急躁難耐的掠奪,讓明眸喘不過氣,明眸

從開始的微微抗拒到後面被他帶著小心生澀地回應,一吻,時間很漫長。

他吻得漸漸溫柔,最後,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吻。

“你肯對我花心思,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

“以後想問我什麽不用那樣費勁,直接問就好,該說的我都會說。”

明眸點點頭,氣息微喘,紅腫的唇,難得羞澀的小女兒姿態在他眼裏是美不勝收的風景。

幾分鐘後,在明眸強烈要求下,陸卓西穿上了衣服。

看到明眸坐在沙發上有點呆有點懵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心中一軟,他笑著走過去,挨著她坐下。

輕輕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

“陸卓西,我們就這樣和好了啊,總感覺不太真實。”

他笑著摸摸她的唇角。

“都這樣吻你了,還不真實?”

悶悶地笑,很性感。

明眸一驚,白了他一眼,笑話道:“我都沒刷牙,你也不嫌臟。”

“我什麽時候嫌棄過你了?”

好吧,明眸沒話說了,繼續靠在他肩膀上,閉著眼淺寐。

陸卓西抓著她的手把玩,望著她那樣依賴的面容,他就像一個得了糖的小男孩,好像揣著這世界上最大的

歡喜。

就這樣坐著,看著她,就像得到了全世界。

“你餓不餓,還沒吃早飯,我去給你做點。”

他起身,她拉住他的手,明眸似水,撒嬌的神態。

“我不餓,就想你陪陪我。”

他笑著摸摸她的頭,眼中顯而易見的柔情。

“陸卓西,我們能公開嗎?”許久後,她突然想起這個,問他。

“你想公開嗎?”

他覺得這個需要尊重她的意見,她如今是保受爭議的KPL女選手,他覺得暫時不公開或許會更好,但是,如

果她想,即使是深淵,他也會奉陪。

她認真想了幾秒,搖了搖頭,淺笑:“現在這樣挺好的,我們還是要以比賽為主。”

他點頭,知道她從來不會是個很任性的女孩,但是偷偷的在一起,或許以後會比較辛苦,不過他牽著她的

手,不會讓她受一點傷害。

兩人在房裏膩歪到十點,明眸和陸卓西終於出門,陸卓西還在後面拉住明眸的手不放。

“誒!眸神,你怎麽在老大房裏啊?”

剛好碰見肚腩從走廊那頭走過來,嚇得明眸趕緊撇開陸卓西的手,不自然地摸了摸頭發。

“啊!我…我找老大問游戲的事,有一波操作我一直做不好。”

說話時心虛地低頭,說完近乎落荒而逃。

肚腩疑惑地看著明眸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站在門口春光滿面的陸卓西,覺得這倆人絕對發生了點什麽。

眸神的嘴唇,怎麽像被人咬過一樣,還有,她從來不叫陸卓西老大的呀。

一大清早在房間討論游戲,切,他才不信。

陸卓西一臉淡定地任肚腩盯著,然後瞥了他一眼,冷酷地把門關上了。

***

下午,戰術討論會,針對周六與Sugar的比賽。

為了避嫌,明眸故意坐到了離陸卓西很遠的地方。

陸卓西不時看著她,她發短信,讓他收斂一點。

他回她:某人太好看,情難自已。

她笑,心裏還是挺開心的,但繼續發:不要這樣直白地盯著我,會被人發現。

他回:晚飯後陪我散會步,十分鐘。

她笑:就十分鐘,我要訓練,還有,只是散步,不許幹別的。

兩人就這樣隔著屏幕聊得很開心。

阿木教練來之前,其他人也聊著天,開著玩笑,氣氛很融洽。

阿木教練上臺,平時嬉皮笑臉的一個人,這次表情有些凝重。

大家也安靜下來。

在一片沈默中,阿木教練開口。

“我剛才得到的消息,Sugar戰隊在轉會期不公開招進的人,是孤魂。”

聽到那個名字,明眸周圍的人面色變得嚴肅下來,連陸卓西,臉色也很沈重。

然後,幻燈片上出現一張照片。

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舉著獎杯,微勾唇角的冷笑,眼中是難以抑制的狂放自信。

明眸有些懵,她怎麽從未見過他,為什麽這個人會給她的隊友帶來這麽大的恐懼。偶遇情敵

傍晚, 別墅區的青石小路, 陸卓西和明眸並排散步,明眸牽著拉斯, 順便遛狗。

阿木教練開完戰術分析會以後,陸卓西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一股腦往前走, 明眸拉他的衣袖,提醒他該

轉彎了。

“那個孤魂, 真的有那麽可怕嗎?”她疑惑地問。

她聽阿木教練簡要介紹了那個人, 四年前KPL最強選手, 自己創立暴風戰隊殺入KPL,兩年拿下六連冠,六

個總決賽MVP,迄今為止聯盟連勝紀錄,KDA紀錄的保持者, 而且, 位置變動靈活, 是KPL的全能王。

那樣輝煌的戰績是很嚇人,但更讓她驚訝的是陸卓西的反常, 平時鎮定如佛的他這次顯得異常擔憂。

陸卓西牽起她的左手,抿了抿薄唇。

“我加入KPL只有兩年, 在我加入時他已經宣布休賽了, 整個人再也沒有出現在公眾視線裏,連他曾經的比

賽視頻也不知怎的都找不到了, 但我遇到過一位前輩,有幸看過一場他打比賽的視頻。”

“打法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兇殘。”

“他每個位置都能打,團隊缺少什麽他就補什麽,我不怕跟他對線,也不怕技不如人,但我怕他針對

你。”

曾經的Glory無數次與冠軍失之交臂,這個賽季版本更新,射手得到很大程度的加強,管理層敏銳地察覺到

Glory射手位置的欠缺,孤註一擲招入她這個新人,她是他帶出來的,他相信她有能力,而她也不負眾望,無論

是順風局時的穩重,還是絕境時的力挽狂瀾,她都完美地做到了,Glory也順利拿到了五連勝。

她不僅和他們並肩獲得了勝利,更重要的是,她成熟的操作,細膩的心思,漸漸變成團隊裏的另一個依

靠,一個新的希望。

他是隊伍永遠的城墻,而她,漸漸變成城墻裏溫暖的火光。

她沒見識過孤魂的比賽,不知道他的可怕之處,他怕她會被打擊,在賽場上不能像以前一樣發光發熱,他

也怕大心臟如她要是亂了手腳,隊裏其他心態還不算成熟的小毛孩會怎樣。

所以他才會知道孤魂回來後那樣失神。

察覺到明眸用力拉了拉他的手,他回過神來,靜靜看著她。

她站在他面前,一如既往的淺笑,眼中的微光亮眼。

“即使他針對我,我也不會怕的。”

“長江後浪推前浪,孰勝孰負還說不定呢。”

“而且我也不是內心那麽脆弱的人,你不用擔心我。”

看到她輕聲安慰自己,他心中微微放松,笑著點頭,然後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

走到半路,一直乖乖和他們一起散步的拉斯突然激動地大叫,明眸看過去,看到了和拉斯一個模子刻出來

的小狗,正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拉斯轉頭,小眼神望著明眸,亮亮的,示意她解開牽引繩。

“這家夥看到它妹妹了。”

明眸蹲下幫它解開,笑著和陸卓西解釋道。

慢慢的,不遠處走過來一個人,帶著燦爛易見的笑意,是路野。

“這倆小畜生還真是親,一看見對方就跟脫韁的野馬一樣。”

他走過來笑著說道,之後,目光停留在兩人緊緊牽著的手上,面色微頓。

明眸試著掙脫了,說好的暫時不讓別人知道,可是陸卓西死活不放,他力氣大得很,她只好作罷。

明眸站在原地尷尬地笑笑。

路野唇角勾起冷笑。

“卓神的動作還真是快,這就抱到KPL第一美人了。”

陸卓西淡淡的嘲諷,眼露寒光,也是全副武裝的模樣。

“感情基礎在那,自然比一廂情願的人動作快。”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像是在用眼神威懾對方,站在原地一直不動,明眸一臉無奈,男人吃醋什麽的都這麽

幼稚嗎?

她只好笑著打圓場:“那個,我們周六就跟你們比賽了,路神記得加油啊!”

路野收回目光,對著明眸,聽到比賽兩個字,有一瞬間滯楞,隱去眉間的不悅,笑著回她:“會的,眸神

也加油。”

說完,抱起地上的小狗,看著明眸的眼睛認真地說:“碰到我們,明天或許會是眸神目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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